(風騷小話兒)老少年的詩觀  喬捷

去教授家裏吃飯聊了很多文學的話題,他點出了我詩作裏面一個很顯眼的問題,就是打磨得不夠。說的那首詩,本身就是為了一個詩會即興寫的,當時阿賀就在我身邊,前後就是花了十分鐘寫完。這樣的詩拿來討論和批評,肯定能查找出很多麻煩,特別喜歡教授那麼誠實地講出來,甚至公開說,這足以讓寫詩的孩子清晰的知道,任何我們在句子中的輕率,其實明眼人都見。任何我們自己讀起來都感到不夠順、不夠力的句子,其實讀者是知道的。

當然,能夠發表的原因很多,一方面是大家在作品裏面可能發現到閃光點,有好的勾子引入進入詩題,有好的句子的讓人留下印象,它可以一定程度地消解了作品的不足,作為普通發表是過關,只是一旦進入更久遠的時光裏頭,這樣的作品很快會在眾多後來的佳作中煙滅。

該以怎樣的態度來看待自己的寫作,往往是要在這樣聚在一起真誠地討論,內心的想法才會真正的走出來。對於我自己來說,我現在寫作的態度真的是特別的「躺平」,原因之一是我特別想寫的東西,似乎都不太適合我身處的時代,也不適合於我現在的職業和責任。我擔當着的東西,和我內容那麼肆意妄為的自己完全是背道而馳,而我唯一能放肆來做的,也許就是那種不那麼講究,給自己隨意而為的文字。

我是特別的隨意,甚至刻意的隨意,那是我對一切高大上的東西唯一能做的一種背叛。那是我唯一能完全自我掌控,而且對一切並無傷害的一種叛逆。我在那些口語化的私密話語中還保有我自己,以及我那個我自認為依然偉大、光明、正確的個人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