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慢慢地走到玥霞的背後，很細心地為她把舞衣一件一件的穿好，並為她仔細地整理好裙子，之後又拉着她坐到椅子上，自己卻坐在地毯上替她穿上軟底鞋，跟着威廉說她穿衣服時頭髮弄亂了，於是又取出一把梳子來替玥霞梳理一頭秀髮，他還別出心裁地為她的兩條小辮子在紮合處，用絲帶綁上一對蝴蝶結。

穿戴完畢，玥霞在鏡前照了好一會，她真想不到原來威廉梳理頭髮還有一手，她從鏡裏滿意地向威廉嫣然一笑，威廉也在鏡裏帶笑地向她點頭。接下來，威廉叫玥霞扶着椅背或半倚着牆壁，做出了多個舞蹈的造型，他為了要抓着她瞬間的形象，忙不迭的拿着炭筆不停地在練習本上勾畫着。其後他又為着追索一個姿態，要玥霞絕對不能動，哪怕是眼睛閃動一下也不可以。她得保持着絕對的靜態，就像雕塑一般。

威廉看着今天穿上芭蕾舞衣、短裙、無吊帶胸罩和軟底鞋的玥霞，發現她臉上的神情，看上去隱約間像是個成年人，但事實上她並沒有到達這個年齡，時間上還是有差距的，也與她發育不良的身體不大吻合。今天在她身上，威廉可以感受到的是疲憊、容忍和神秘共存。玥霞那半開半閉的眼睛彷彿在觀察着漫天翻飛的蝴蝶；下巴和頭頸的線條完美無缺，無可挑剔；因着多次舞動令到有三兩根髮絲垂落到後背的中部，更添幾分意想不到的效果。

註：本故事改編自《他們的故事》（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