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眼看世界)永活在心中  雨音

「你好,我是山頂急診致電來的,目前XXX老人家的情況轉差,你們還是過來多陪她吧。」終於要來了,我最不想接的電話終於到了,果然深夜來電也沒有好事情發生。我不禁哽咽:「好的,我們馬上過來。」我馬上起床,通知父親和二叔一起前往醫院。深夜時份幸好也能召到的士,我們跳上車後,信教的二叔暗自祈禱,也不知道他是向上天祈禱召喚嫲嫲到主懷內還是祈求她逢凶化吉,出現奇蹟。我的心很亂,一方面不想從此和嫲嫲天人永隔,一方面不想她受到病魔折磨,就如她一直求神拜佛如是說希望自己好來好去,不要拖拖拉拉,自己和別人也難受。

凌晨時份,我們摸黑到醫院,嫲嫲依舊在那小房子中等待和我們告別。「嫲嫲……」我握着嫲嫲冰冷及發脹的手,很想親她抱她。這時值班護士溫柔的對我們說希望我們有心理準備嫲嫲會隨時離開這世界,同時亦希望徵詢我們的意見,嫲嫲手上的戒指和玉鐲可用甚麼方式脫下來。以目前的情況看來,硬脫下來的難度較大,而且成功率很低,但護士姐姐表示會盡力嘗試。為了保存原形,我們懇求她盡力一試,當然結果並不如理想,只能用工具將它們一分為二這最差的手段。可憐的嫲嫲四肢發脹,手腳冰冷,原本瘦削的臉因為發脹而看來飽滿。(一百七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