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又回去告訴百丈：「師父說你已開悟，要我們來問你。」

百丈則呵呵大笑，大夥們奇怪：「為甚麼剛才才大哭，現在卻又大笑？」

 百丈回答野鴨的聲音飛過去了，被馬祖擰鼻，是馬祖想考驗百丈的自性是否受外緣外境所遷，而起「自性」舆「外境」一分為二。果然，百丈起心動念，將「自性」與「野鴨聲」對立起來，分別心現前，不經意地落入了馬祖所設的第一個陷阱。

而馬祖問聲音何去，百丈再答飛過去時，百丈的「心 」、百丈的「自性」便隨着野鴨聲一同飛去了，而且「自性」和「外境」離得更遠，這是馬祖所設第二個陷阱，百丈也失守了。

說時遲，那時快，馬祖在百丈的鼻子上適時的一擰，百丈肉體上的劇痛，在馬祖吼出「再說飛過去了」時，百丈頓時發覺剛才沒守好「自性」、「自心」，輕易地被遷引而出了，一經急劇的鼻痛，才回神過來，原來「自性在此，沒有飛去，也不能飛去！」當下徹悟。

百丈雖然開悟，但鼻痛仍在，嚎陶大哭乃人之常情；而師兄弟們傳話，說百丈已開悟，亦得到師父的印證首肯，百丈轉哭為笑，感謝師父的擰扭提示。開悟第一， 鼻痛算得了甚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