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子豐,不要再打了,你受傷不輕。」一姐輕輕揉搓丈夫的胸脯。
「沒有甚麼大礙,仍可忍受得了。刀疤仔確實厲害,猶幸前幾個回合,我不斷進擊,令他的實力大大減退。否則,若一開始便使出這兩記辣招,我根本難以抗衡,必死無疑。是他自己延誤了時機,現在我們還有機可乘。素妍,我確要歇歇,調理調理,下個回合,你上台頂頂,行嗎?」諮詢妻子。
「沒有問題,我已作好準備,但應該怎樣打?」一姐問。
「不用顧慮,沒有甚麼特別,他現在是虛有其表,你只要使出慣常的招式應對,便可。多點遊走,不作正面抗擊,六分鐘很快過去。稍後,我會與他作最後周旋。」
輪到一姐上場。她穿着一襲貼身的黑色運動衣,緊套褲管,雙手圈上白色拳套,灰白的長髮紮成一條馬尾,輕裝簡飾,颯爽英姿,年輕了不少。
「哈,你老公已經半條人命,現在輪到你送死,正中下懷。」刀疤仔沾沾自喜。
一姐沒有答話,展顏微笑,隨即以對方為圓心,繞着半徑遊走,快慢有序,進退得宜,腳不踐地,翻飛起落,活像一隻翱翔的燕子。
刀疤仔顯然不把一姐放在眼內,不停追着她,逼着她,出拳出腳,連番狙擊。
「林主播,刀疤仔是否輕敵,有點馬步不穩,腳步浮浮,速度顯然慢了,而且出拳乏力,也欠準繩,似乎有點不對勁。」
「洪老記,我也有這種感覺,明明他兩出奇招,把張子豐打翻在地,氣勢如虹,為何現今對付一個弱質女流,竟然放軟手腳,佔不到任何便宜。可能經過連場廝殺,他體力不繼,累了。」林主播作出推論。
「除了疲累,似乎還有其他因素,細心觀察,他每出拳腳,臉上都會展露一抹難以覺察的痛苦,難道是哪個部位受傷了。」
「不太可能吧,前幾個回合,張子豐僅是抓抓捏捏,他根本未受重創,也未受考驗。」
自己知自己事,面對一姐,刀疤仔確有力不從心的感覺。為何每每出招,手腳關節均出現針刺般麻痺刺痛的感覺,雖很輕微,但總是很不舒服。難怪佔不到上風,與一姐平分春色。(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