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騷小話兒)身分   喬捷

去年到底發生過甚麼,其實從年底到現在都過了快四分之一年,好多細節我已經忘記了,做過甚麼、寫過甚麼都忘記了。基本上能夠喚醒記憶的也無非就是文字和影像,甚至可以說,影像的價值要更大一些。這作為一個文學人可能很可笑,但實事求是寫作的重要性依舊,甚至更加重要,但站在內容「舞台」上的,依舊是那些負責演繹的影像。我要這麼說,很大程度是基於我是文學人的身分。我的人生大部分的好運,基本都來自於寫作。因此哪怕我本質上就是個很視聽化的人,我自小從文學中吸收的文化養分,並不一定多於從音樂、電影,從話劇和廣告等藝術類型。廣告是不是藝術?就像廣告文案能不能成為文學的問題,在我的內心裏面,經常是放在同一個收納箱裏面。

文學人的身分,讓我得到好的工作和生活,至今依然帶給我很多歡喜,以致於去年雖然被要求去做很多自己不太樂意做的事,但不知道是我潛意識裏面其實想做,抑或是被勸服,反正最後我還是答應了,半推半就被擺上舞台。現在你說我是作家,我都不好意思答是。從很久以前就覺得自己像是二戰背景中被打了超級血清的「美國隊長」,站出來並不是因為要去打仗,而是用來鼓勵別人入伍,並且宣傳他們那一邊會戰勝。而我這一邊,名字叫「澳門文學」,我的身分就是一個澳門文學人。(回顧二零二四年的八個關鍵詞‧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