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春風春雨，我在蘇州園林旅遊，看到滿地凌霄花落下，六月鳴蟬雖然刺耳，卻抵擋不住凌霄花盛放，樹下有一隻悠閒的貓咪，那攀緣的樹幹宛如天然的貓爬架，貓咪在凌霄花下玩耍自得其樂。

　我在廈門各個公園也看到牆頭的凌霄爆出紅色的葉芽，圓嘟嘟的，我慶幸它們又活起來。我想起去年春天，公園凌霄遲遲不見動靜，但是廈門鼓浪嶼的凌霄花卻開得荼蘼，它們向上攀援，紅橙色的花朵宛如小鈴鐺，一串串倒掛在枝條上，紅綠相錯，妖嬈多姿。這盛開的奇幻美景，就像鼓浪嶼出了名的朦朧詩人舒婷寫的《致橡樹》：「我如果愛你，絕不做攀緣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最喜歡到廈門鼓浪嶼各處欣賞凌霄花，地點如下——復興路92號，這是一棟巨大的城堡，歷史風貌建築面積大，旋轉樓梯上佈滿凌霄花，感覺一秒進入童話世界；鼓新路52號晴天牆，它和歌手周杰倫有關，歌迷經常來打卡，周圍幾棟房子佈滿凌霄花，拍照發微信朋友圈的人超級多；復興路69號風琴博物館新址附近；康泰路159號內厝澳碼頭工藝美術學院旁邊，大概300米的外牆凌霄花開得到處都是。由於凌霄花每年都是春夏之交開放，所以最近已經到了尾聲，喜歡的朋友，記得快去打卡。

　我想起最近到上海出差，看到凌霄花粲然盛放，花枝招展，一簇簇迎風搖曳，枝蔓恣意攀盤向上，整面牆全是跳躍舞姿，就在黃浦區天津路170弄。只要乘坐地鐵2號線或10號線，從南京東路站5號口走出去步行5分鐘，就能看到從圍牆上掛一串蕩幾串的凌霄花，花期長，開了兩個月，現在都進入夏季依然開得盛大。在上海鬧市能找到這麼一大棵凌霄花樹真神奇，沿牆爬上去，掛在牆頭垂下好大一片。上海的朋友說，它的樹齡10年以上。我是頭一次看到這裡居然有這麼美的花朵景色。路過的行人都會注目拍照，它治癒了許多匆匆過客。但是如今上海老城區改造步伐加快，這裡可能將來會被拆除，變成消逝的風景。這棵凌霄花朝向西南，因此午後拍更美，紅紅綠綠陽光簌簌，讓人眼花繚亂，笑顏逐開。詩云：「倚窗聽雨望長空，滿眼凌霄曳風中，天天伴我依窗外，又有苞蕾悅秋風。」想來詩人的喜悅和我此刻的喜悅相通，我得意地發在微信朋友圈顯擺。

　那年秋末冬初，我幫朋友修剪高處的凌霄花枝條，連剪帶拔，把兩米多高的枝條整成一米左右的幾根老枝幹。我把它帶回家後，或許動了凌霄的根脈傷了它的心，於是來年春上，它長成半死不活的模樣。心痛卻想起朋友說的那句話：花草是有靈性的。

　朋友養花成迷，在大院子裡擺滿大小花盆花缸，種滿花花草草，一年四季次第開花，花香滿園。圍牆四周還爬滿綠色的攀藤植物——絲瓜、金銀花、爬山虎等，院牆外栽有果樹——芭樂、芒果、蘋果等。在小小的天地間，營造花草美景。她的兒女不在身邊，花草就是她的孩子。每年初春忙碌換盆翻土施肥，人是累的，心卻高興，五顏六色，滿園春色。朋友與我相識多年，我倆常去對方家做客，在陽台望著蓬勃色彩沉醉其中，心情愉悅。有一年她去北京女兒家，女兒陪她看名勝古跡，可她放心不下花花草草。請親戚幫澆水，按時完成任務，但她回到家卻發現植物無精打采，後來她去除枯枝，用藥水噴灑施肥，沒多久花草重又煥發生機，她悟出道理：花草是有靈性的。◇